这位中山人在中共二大前入党，毛泽东面见考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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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中山人在中共二大前入党
毛泽东面见考察过

文/ 黄春华

　　2023年4月，湖南省岳阳市党史专家邓建龙一行来到中共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带来了一条重要线索：岳阳县和岳阳城区第一个党小组的多名成员可能是广东中山人，但苦于没有证据证实。根据这条线索，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经过不懈努力，终于通过中国铁路广州局集团有限公司长沙机务段取得关键性证据，证实1922年上半年入党的孙康照为香山县左步村人，继而挖掘出新的线索；再从云南省档案馆获取突破性证据，证明岳阳地区在中共二大前入党的党员中，由毛泽东同志面见考察并派程地广（程帝广）发展入党的陆汉湖，是香山县隔田村（今中山市南朗街道崖口陆家村、杨家村、向西村）人。还有线索显示，程地广及当时的工运骨干分子陆忠跃、陆醒农极有可能是中山南朗人。考证过程中，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还成功找到陆汉湖、孙康照的照片，解开了二人在1923年二七惨案后的去向谜团，填补了党史研究的一个“空白”。

▲陆汉湖的个人照片，在他工作过的滇缅铁路的档案中发现

▲岳阳早期共产党员孙康照的照片，在广铁集团长沙机务段提供的孙康照相关档案材料中发现

一、第一条线索

　　2023年4月19日上午，岳阳市党史专家邓建龙和家住中山市南朗左步村的孙惠雄、家住湖南省长沙市的孙惠林来到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

　　据邓建龙介绍，中共二大前粤汉铁路岳州车站成立了岳阳县和岳阳城区第一个党小组，孙康照是4名中共党员中的一位。而孙惠林、孙惠雄兄弟的爷爷也名为孙康照，这位孙康照20世纪50年代从岳阳铁路机务段退休，晚年回到中山左步村居住。孙惠林说爷爷曾带他到岳阳“广东大院”（粤汉铁路岳州站广东工人住地），为他讲述当年工运领袖们开会制订斗争策略的事，爷爷身上还有被军阀刺刀刺过的疤痕，当时幸亏铁路公司发的怀表挡住刺刀救了他一命。不过，这些都只是个人的口述，仍没有证据证明中山左步孙康照就是岳州早期党员孙康照。

　　邓建龙说，岳阳地区的早期中共党员中，如果孙康照是中山人，根据当年铁路工人同乡集聚活动的特点，党小组组长陆汉湖很有可能也是中山（香山）人；当时工人运动的骨干陆忠跃、陆醒农也极有可能是中山崖口人，因为在崖口村一块1925年树立的石碑上有粤汉铁路陆宗耀捐款的记录，而陆宗耀很可能就是陆忠跃；他们还提供线索，左步人孙叠芳（1922年9月粤汉铁路工人大罢工武昌徐家棚车站的工运领袖之一，当时并非中共党员）与孙康照是堂兄弟。

　　孙惠雄说，他们兄弟之前只知道爷爷参加革命的一些片段，也在网上查过资料，但找到的资料都说孙康照是岳阳人且逝于岳阳，与他们爷爷的情况不符。他们于2022年与岳阳市党史部门和党史专家邓建龙联系上，才详细了解到孙康照更完整的革命经历。而岳阳的党史专家们此前只知道陆汉湖是广东人、孙康照等人的籍贯不详，很多党史书籍、展览还把孙康照写成岳阳人，联系上孙氏兄弟才发现中山是个突破口，于是就有了到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登门探讨如何挖掘证据的一幕。

二、毛泽东面见考察并派人发展陆汉湖入党

　　关于岳阳市（当时称岳州）早期党员的发展情况，岳阳市党史专家邓建龙的最新研究文章《毛泽东与岳阳》有详细的记述：

　　1921年秋，时任中共湖南支部（1922年5月在此基础上建立中共湘区执行委员会）书记、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湖南分部主任的毛泽东，在长沙新河车站开展工人运动，帮助工人成立了工人俱乐部与车站工会，发展了一批党团员，为工人争取了应得的利益。不久，岳州车站风泵工陆汉湖到新河车站，听了好友程地广（中共党员）的介绍后，也想在岳州车站成立工人俱乐部与工会，程地广便将情况汇报给毛泽东。

　　1922年春，毛泽东在程地广与卢士英的陪同下，乘车到岳州站开展工人运动与党建工作。在位于鄢家冲巷与吕仙亭街交汇处的“广东大院”找到了陆汉湖。当晚由陆汉湖出面，召集熊巽泉、孙康照、蔡康廷（蔡康庭）、陆忠跃、陆醒农、朱贵元等十多名思想较为进步的铁路工人在陆汉湖家中举行座谈会。毛泽东就工人如何团结起来求解放问题作了一个多小时的发言，会上还讨论了创办工人俱乐部、工人夜校、职工子弟学校等问题。会后毛泽东又与个别工人交谈，并于深夜乘车返回长沙，以后派程地广多次来岳州车站活动，并吸收陆汉湖入党。

　　根据《中共岳阳市地方史（第一卷）》（邓建龙是该书的初稿统改人），毛泽东离开岳阳后，陆汉湖被发展入党，“便在铁路工人中开始建立工人俱乐部和发展党的组织工作，先后吸收了熊巽泉、孙康照、蔡康庭3人入党，并成立中共岳州铁路工人小组，陆汉湖任组长”，这是岳阳县与岳阳城区建立的第一个党小组。“（1922年）5月，中共岳州铁路工人小组为开展工人运动，培养党的后备力量，在岳州铁路工人中吸收一批进步青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岳州工人小组的负责人也是陆汉湖。1922年8月15日，粤汉铁路岳州工人俱乐部成立，工人们选举陆汉湖为委员长，毛泽东派来领导岳州工人运动的郭亮为秘书兼驻部干事。（中共岳阳市地方史编纂委员会：《中共岳阳市地方史（第一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版，第42—45页。）

　　据邓建龙文章《毛泽东与岳阳》介绍，岳州车站铁路工人俱乐部共有会员100多人，占岳州站工人60％以上。俱乐部内设工人文化补习学校，毛泽东派来的郭亮与盛德清为教员。不久还发展一批优秀分子入党，扩大了党组织。

　　不久，岳州车站工人阮康成、吴青山无故遭监工殴打。郭亮以工人俱乐部名义向铁路当局提出抗议，铁路当局反将阮、吴二人开除。据《毛泽东年谱》，1922年9月9日，毛泽东“和岳州工人俱乐部秘书郭亮、徐家棚站工人俱乐部林育南领导粤汉铁路武汉、长沙段三千多工人罢工”，“十日，岳州段全体工人在郭亮带领下，手执书有‘驱逐工贼’、‘要求正当权利’等口号的旗子横卧铁轨，阻止车辆通行。鄂督萧耀南派兵镇压，伤亡七十余人。”“罢工坚持近二十天，在京汉路工人和其他各地工人团体支援下，二十五日胜利结束。”（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修订本）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1922年9月9日”条。）

▲粤汉铁路（岳州）工人运动历史陈列馆里的浮雕（孙惠雄摄）

　　关于毛泽东到岳阳与陆汉湖等人见面的时间问题，邓建龙说，1983年7月与1985年7月编辑的《岳阳市党史资料》第一、二辑上三篇文章均记载的是1921年冬。此后，2005年编辑的《中共岳阳市地方史（第一卷）》及岳阳地方志、岳阳楼区党史及地方志等书，均采用此说，然而邓建龙查阅《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上卷、《中国共产党湘区执行委员会史料汇编》、《湖南近150年史事日志（1840—1990）》、《毛泽东的早期革命活动》等书，以及原中共岳阳市委党史办于1980年编写的资料卡片，均言及毛泽东这次来岳阳的时间是1922年春夏之交或夏初，而他来岳阳的原因是听了长沙新河车站工人程地广的反映，岳州站工人也想成立工人俱乐部为工人谋利益。作为时任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湖南分部主任的毛泽东正积极开展工人运动，故来岳州车站。毛泽东也绝不可能在仅见陆汉湖一面、并不了解他各个方面的情况下，就发展其为中共党员。正如资料卡片中所说，毛泽东当晚便离岳州返长沙。这次见面既是对陆汉湖等工人骨干的考察，也是工作部署。此后毛泽东派程地广多次去岳阳，发展陆汉湖为中共党员。陆汉湖以后再发展熊巽泉、孙康照、蔡康廷3人为中共党员，组建岳州车站第一个也是岳阳城区第一个党小组。至于以上4人的入党时间，邓建龙说，虽然没能考证出准确的时间，但岳阳党史界认定是1922年上半年。而《中国共产党湘区执行委员会史料汇编》（参见长沙市博物馆、中共湘区委员会旧址陈列馆：《中国共产党湘区执行委员会史料汇编》，湖南出版社1993年版，第527页。）及《中国共产党湖南省组织史资料》（中共湖南省组织史资料编纂领导小组：《中国共产党湖南省组织史资料（1920年冬—1949年9月）》第一册，1993年印行，第20页。）均注明是1922年春。

▲1922年8月，中共湘区执行委员会派郭亮到长沙新河、岳州等站领导工人运动。9月9日至25日，粤汉铁路工人举行罢工。图为郭亮。图片源自《长沙晚报》

三、实地走访考证

　　在这些线索中，虽然已知当时岳州的几位早期党员以广东同乡为主，但没有实质证据。主要考证的问题归结为以下几点：

1.中山左步孙康照是否就是岳州早期党员孙康照？

2.陆汉湖是否为中山人？

3.中山崖口陆宗耀是否就是岳州工运骨干分子陆忠跃？

4.陆汉湖、孙康照等4人的入党确切时间以及他们在中国工人运动第一次高潮后的去向。

　　2023年4月19日下午，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主任黄春华与邓建龙、孙惠雄、孙惠林等一起到中山市南朗街道左步村，先去了孙叠芳孙子的家。孙叠芳的孙媳妇王莉展示了《郑州铁路局工会志》《广铁集团志》，里面有孙叠芳开展工运的记载，也有陆汉湖、孙康照等人的记载，但待考证的问题在书中没有答案。

　　大家还拜访了左步村的“百事通”、92岁的孙燕谋。孙燕谋说：左步孙康照一家原来在唐山谋生，那里有孙家庄，在开滦矿务局下的企业工作。孙康照在左步出生，伯父是招商局的高层，他们家当年在左步几乎家喻户晓，所以孙康照的历史孙燕谋都知道。孙燕谋说不知道孙康照入党、参加革命的事，但认识孙康照的嫂子，经常帮她到邮局取汇来的钱。孙康照一家在20世纪70年代从湖南回来左步（后经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查证，孙康照于1954年3月退休，1971年12月13日长沙铁路分局岳阳机务段革委会同意他回原籍），安家费就存在孙燕谋工作的信用社。

　　孙康照那时的脚不方便，孙燕谋说，孙康照回到左步后，不能走动，是孙惠雄的爸爸经常背他到双壮孙氏祠堂等地活动。孙康照一般坐上个把小时就由儿子背回家。他大概在1974—1975年间在左步村去世（后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查证为1975年9月28日）。因为孙康照的家人都在石岐工作，所以他入葬的事都由孙燕谋帮忙办理。

　　孙惠雄说他爷爷孙康照1954年在岳阳铁路机务段退休，该单位现归属于广铁集团长沙机务段。

　　当天下午大家还走访了崖口村，先看了敦和里“重修敦和里闸门围墙碑记”，其中“兹将武昌汉口两埠捐助芳名列左、兹将汉阳埠捐助芳名列左”一栏有记载“陆宗耀捐银贰大元”。当时铁路系统的岳州车站与武昌徐家棚车站同属粤汉铁路，碑上的人名为谐音别字也是有可能的。如果陆宗耀有可能是陆忠跃，那么按此线索推展开来，陆汉湖就有可能是崖口陆家村人。

▲中山市南朗街道崖口村的“重修敦和里闸门围墙碑记” （黄春华摄）

▲敦和里“重修敦和里闸门围墙碑记”中“兹将武昌汉口两埠捐助芳名列左、兹将汉阳埠捐助芳名列左”一栏有记载“陆宗耀捐银贰大元” （黄春华摄）

　　于是大家一起拜访了崖口村原党支部书记陆汉满。他从20世纪70年代到2011年一直担任书记一职，对村中的历史和人事十分了解。陆汉满说，崖口人去唐山、武汉的较多，都是干铁路那一行。很多崖口人参加过二七大罢工（京汉铁路工人罢工），自己的爸爸陆建洲也参加过省港大罢工。陆家村在唐山居住的曾有过万人，可惜唐山大地震后族谱没有了。他说，他听过陆汉湖的名字。自己参加家族拜山祭祖时听了很多故事，知道陆宗耀从铁路系统回到家乡崖口陆家村是20世纪40年代的事，他很能干，很有本事，经常用罾网捉鱼。陆宗耀40多岁就去世了，葬在中山。陆汉满家中还挂着陆宗耀夫妇的炭画画像。

▲采访中山市南朗街道崖口村原党支部书记陆汉满（右二）。左一为岳阳市党史专家邓建龙（黄春华摄）

▲陆汉满家中的陆宗耀夫妇画像

　　此行没有找到可用的证据，但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没有放弃。黄春华觉得可以通过左步孙康照1954年在岳阳铁路机务段退休的线索，请求广铁集团长沙机务段协助查找他的个人履历表，从而证明左步孙康照与岳州早期党员孙康照是否为同一人。

四、有突破，更有新线索，再有新突破

　　之后的两个月里，黄春华查阅了很多资料，但都没有突破。6月26日，黄春华通过长沙市114查号台查到长沙机务段党办的电话，遂去电讲述此研究的意义并请求协助，对方表示大力支持。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马上发去公函，详细列明相关线索和查找方向。次日，长沙机务段发来几页孙康照的履历表，上有“籍贯广东中山”等信息，但没有提及其加入中国共产党和开展工运的情况。失望之余，黄春华再次强调两位孙康照极有可能是同一人，请求继续查找。7月4日，长沙机务段发来新的一叠1953年6月15日孙康照填写的履历表等个人档案，档案中还附有个人照片。其中一页明明白白地写道：1921年8月（民国十年）在岳阳车房参加中国共产党组织，介绍人是陆汉湖；介绍人当时在（工人）俱乐部任委员长，抗战期间在昆明滇缅铁路汽车修理厂上班时坐汽车翻车而死。在“曾在党内担任何种工作”一栏内，孙康照写道：在岳阳工人俱乐部担任财务委员。这些记录与岳阳早期党员孙康照的情况基本相符，从而有力地证明了中山左步孙康照就是岳阳早期党员孙康照。而且，党史界一直想了解的陆汉湖后来的去向问题在这里也找到了答案，一个历史疑团同时被解开。至于孙康照的入党时间，由于个人记忆可能有偏差，这里还是以岳阳党史界的研究结论为准。

　　在“何时何地因何故失掉关系”一栏里，孙康照写道：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经过“二七”（惨案）以后，（岳州车站党组织）就停止了活动，领导也走散了，所以就失掉关系。

　　在孙康照的履历表等个人档案中，我们得知他出生于1893年1月25日，1901年1月至1903年在中山读了3年私塾，工作中熟悉车床、刨床、钳工、插床、钻床等工种技术，有多项发明创造，如：利用钻床改镗瓦机、利用刨床多刀多刃多件工作，发明刀架利用刨床刨导轮、水柜轮瓦等，并因此获评先进工作者、模范，受过奖励。他自述，1922年7月，在岳州工人俱乐部举行的“粤汉铁路湘鄂段卧轨大罢工”中被捕，坐牢19天，后来经过党的领导及各工厂、铁路声援才被放出来。他填写的工作经历解开了很多党史界的谜团：1907年2月至1915年8月，孙康照在北宁铁路唐山制造厂工作，这也是香山籍早期中共党员阮章、李华添、梁鹏万工作过的企业。1915年8月，因粤汉铁路缺人，孙康照到了徐家棚车站机房当车床工，1916年8月调往粤汉铁路岳阳车房。1938年11月，日军兵临城下，孙康照疏散到浙赣铁路萍乡车房，1939年5月撤退到滇缅铁路昆明修理厂当修理工，后又调到滇越铁路芷村修理厂，然后又到了滇缅铁路杨老哨修理厂；1942年11月，因缅甸沦陷孙康照到了川滇铁路公司曲靖车房当高级技工、领班，抗战胜利后，1945年12月又回到粤汉铁路岳阳车房。新中国成立后，孙康照一直在岳阳机务段工作至1954年3月退休，1971年12月获批准回原籍中山县南朗公社左步大队生活，1975年9月28日在左步村逝世。

　　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主任黄春华并不满足于这些战果，但苦于长沙机务段没有新中国成立前的员工档案，要取得突破必须另辟蹊径。孙康照在个人档案材料中讲述陆汉湖的最后落脚点是滇缅铁路，黄春华由此找到了考证陆汉湖籍贯和去向的新线索，那就是滇缅铁路的员工履历档案。7月7日，黄春华求助朋友——云南省普洱市档案馆原馆长李安强，3天后，李安强就发来在云南省档案馆查得的“交通部滇缅铁路职员动态登记片”（云南省档案馆藏，全宗号1027，目录号2，卷号31，件号6），上面有陆汉湖的个人照片。卡片中写道：陆汉湖，别号茂良，籍贯广东中山，体格健康，现年49岁，永久住址是中山县隔田村（今中山市南朗街道崖口行政村的陆家、杨家、向西三条自然村的旧称，意为隔着田新辟的一条村，后陆姓聚居的改名为陆家村，杨姓聚居的为杨家村，谭姓聚居的为向西村）。陆汉湖填写的工作经历为1915年至1919年在唐山制造厂工作，1919年至1937年在粤汉（铁路）第二段工作，1937年至1939年在浙赣路第六段工作。在第二页的动态调薪表中，有两个生效日期：1939年12月16日、1941年7月1日，说明陆汉湖在1939年12月开始在滇缅铁路计薪工作，起码在1941年7月还在此工作。为稳妥起见，黄春华还把表中把握不准的手写字发给中山著名的书法家黄衍增辨认，并向他和几位专家请教了隔田村今天的新村名。陆汉湖以上经历基本与孙康照的履历轨迹相仿，虽然时间方面有小出入，但属于个人记忆偏差的正常范围，两人都一起经历了岳阳沦陷前疏散到浙赣铁路工作，然后又同在1939年撤退到滇缅铁路，关键是最后落点与孙康照所述的一致。可以基本确认此陆汉湖就是岳阳县和岳阳城区第一个党小组组长陆汉湖。

　　令人感动的是，李安强于7月12日还专程从普洱市到昆明市，在云南省档案馆查找孙康照、蔡康廷、陆忠跃（陆宗耀）在滇缅铁路的档案，很可惜，没查到相关资料。

　　至此，陆汉湖、孙康照的籍贯谜底已揭晓，他们在二七惨案后，即中国工人运动第一次高潮后的去向也基本清晰：先是失去了党组织的联系，后岳阳沦陷，他们被迫转移到浙赣铁路，然后再转移到了大西南。此番考证的另一成果——中共二大前入党的香山籍中共党员名单又添两人，目前已知共9人，按入党先后顺序他们分别是在广东地区入党的杨匏安、杨章甫、杨殷，在唐山地区进行工人运动的梁鹏万（后叛变）、阮章、李华添、李星昌，以及在岳阳地区入党的陆汉湖和孙康照。

资料搜集及校订：邱霖巧

一审：卢丽燕胡予榕

二审：李丽静

三审：黄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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